雨晴蹲在储物柜前，指尖微微发抖。三天前那个雨夜，随快递送来的银色装置还安静躺在纸箱里，铬合金光泽在台灯下泛着冷冽寒芒。说明书用烫金字体写着「建议置于私密空间操作」，她却鬼使神差般将装置藏进床底。装置通体镂空的菱形花纹暗藏玄机。按下凹槽边缘的莲花机关，五道高压喷水管突然竖起，泛着幽蓝光晕的水流在半空中织出流光溢彩的水幕。雨晴想起学校物理课的内容——那是空气振动与水波叠加形成的衍射光谱，可此刻她只觉得那些水雾里裹着某种令人战栗的邪魅。逐渐失控的欲望漩涡最初只是好奇。雨晴穿着妈妈淘汰的白色蕾丝内裤凑近水幕，水流裹着羊毛脂成分的触感顺着腿部攀升，像被无数根细针扎进皮肤。她开始研究喷嘴角度的微妙变化，发现当第二根水管偏转7.3度时，水柱会在腰侧形成肉眼难察的雾气层。某天晚上她用手机录下自己的模样：舌尖舔着溢出耳垂的水珠，眼睛半阖却直勾勾盯着仪表盘上的压力值。那些短视频后来出现在某个地下交易群，画质被刻意处理成马赛克遍布的模糊感，但手臂上暗红的压痕依然清晰可辨。人性与科技的终极对决装置制造者留的售后服务账号总在午夜推送更新。先是优化了第八号喷嘴的流量曲线，接着推送了号称「提升感官体验」的四个隐藏设置。雨晴开始整宿整宿地站在水幕前，身体被雾气裹得模糊不清，只有首饰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直到她发现床底渗出诡异的褐色水渍。掀开装置的过滤罩时，混合着金属氧化物的液体让她胃里一阵翻涌。这时手机震动——是客服发来的最新模组：自我救赎的最后机会雨晴终于注意到装置底座隐蔽的监察模块。那些存满十二天的运行数据像判官笔录般条分缕析：累计通电时长48小时37分，平均心率132次/分钟，最大血压峰值185mmHg。她在数据曲线图里认出自己那些最私密的战栗瞬间，突然想起生物课本上那张草履虫趋利实验图。关掉装置时水管迸出刺眼的蓝光。整个装置像烧过头的电池般噼啪作响，那些被雾气浸透的家纺布料突然散发出烤焦的焦糊味。雨晴蜷缩在飘着雾气的角落，直到房东太太撬门进来。可能存在的续章窗台上的绿萝叶子仍在微微颤动。七天前的那个破晓时分，雨晴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就冲出家门，人行道上滴着水迹直到转角。楼道里忽然传来水管爆裂声，夹杂着某种机械零件啮合的声响。